速闪过——母亲的葬礼变成血色的迷雾，实验室的屏幕流淌着代码，镜湖医院的服务器发出尖啸。
她感到自己的“自我”被碾碎，像沙子从指缝漏掉。
痛苦持续了多久，她不知道。
当她再次睁眼，房间恢复寂静。
她躺在手术台上，手臂上的管子已拔除，女人站在一旁，低语：“成功了。”
林奈绪慢慢坐起，感到身体陌生又熟悉。
她看向自己的手，皮肤下似乎有微弱的光点流动，像数字化的血管。
她低声问：“我是谁？”
女人没回答，只是递给她一面镜子。
她接过，镜子里的人既是她，又不是她。
眼睛里多了一丝奈绪-2的愤怒，嘴角带着奈绪-3的冷漠。
她感到头痛欲裂，像有无数声音在争吵，却又合为一体。
“你是新林奈绪，”女人说，“融合版。
恭喜你活下来。”
林奈绪踉跄着走出C-13，士兵没有阻拦她，女人也没追来。
她又回到镜湖医院的大厅，夜风从破窗吹进，卷起地上的尘土。
她感到大脑像一台过载的机器，每迈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嗡鸣。
她站在大厅中央，低头看向手中的镜子。
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像无数个“她”叠加成的怪物。
她突然感到一股冲动，举起镜子砸向地面。
碎片四溅，每一块都映出不同的表情——愤怒、冷漠、恐惧。
“新林奈绪……”她低语，声音沙哑。
她试图回忆母亲的脸，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光点。
她试图回忆实验室的工作，却听到了奈绪-2的尖叫和奈绪-3的冷笑。
她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但也不是单纯的副本。
她是什么？
她抬头看向窗外，新东京的霓虹灯在夜空中闪烁，像无数跳动的代码。
她感到一种异样的连接，像能听见城市里每一台服务器的低语。
她闭上眼，耳边传来无数声音——哀嚎、哭泣、尖叫——像被困在数字深渊的灵魂。
她猛地睁眼，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
她回头，看到镜湖医院的地下亮起红光，服务器阵列重新启动。
屏幕上出现无数张脸，全是“林奈绪”，齐声尖叫：“我们是谁？
是谁？”
林奈绪后退几步，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拉向那片红光。
她想逃跑，却发现双腿不听使唤。
她低语：“我是什么？”
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