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我们走到展会场地外的共享单车停放区时,目光突然被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吸引。
那人穿着橙色的共享单车维护制服,正弯腰调整车座高度,动作机械而疲惫。
付颖川。
他比我记忆中消瘦了许多,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色,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当他直起腰时,我们的视线不期而遇。
他先是一愣,随即眼神变得复杂——惊讶、尴尬、不甘,种种情绪在他眼中交织。
我下意识握紧了陈昊的手。
“认识的人?”
陈昊低声问我。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
但付颖川已经朝我们走来,他的目光在我和陈昊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停留在陈昊手中的古董车上。
“哟,换口味了?”
他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这种老古董早就该进废品站报废了吧?
骑着不嫌硌屁股?”
我感到一阵恼火,刚想开口,陈昊却轻轻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不必回应。
他微笑着从随身携带的皮质工具包里取出一份装裱精美的微缩证书复印件,轻轻展示给付颖川看。
“它参加过1953年的环意自行车赛,”陈昊语气平和,指了指Bianchi,“并且有记录证明,在那届比赛中,有三辆试图用违规手段作弊的车手,都曾在这辆车的冲撞或合理卡位下被淘汰出局。”
他顿了顿,看了付颖川一眼,“历史有时比崭新更有力量。”
付颖川脸色变了几变,似乎听出了这话里的弦外之音。
我看着他的神情,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从包里拿出那个已经干枯发黄的芦苇戒指。
三年前他在我老家的河滩边,用芦苇编织的那个简陋戒指,我竟然一直留着。
付颖川看到它时,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你还留着,你还喜欢我的对不对?
蔓蔓,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这个,”我看了一眼路边正在工作的便携式文件粉碎机,“已经没意义了。”
我走上前,把芦苇戒指扔进了粉碎机。
细碎的声音过后,那曾经象征誓言的信物变成了无人在意的粉末。
“走吧。”
我转向陈昊,平静地说。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付颖川一眼。
他站在那里,身后是一排排轮转不息的共享单车,像是一个讽刺的隐喻。
“链条断了,也许还能修好;但人心碎了,人渣烂了,就只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