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就像那些刻在记忆里的数字:一份工两小时,八块钱,四个月能攒够一部手机。
那部杂牌手机花了我整整一千二,外壳是劣质的烤漆,按键按久了会掉色。
可它是我人生中第一件真正属于自己的贵重物品。
它被抢走的那天,北京正下着冻雨。
公交车上人群拥挤,我突然感到挎包一轻。
转头时只看见一个黑影窜下车门,我疯了一样追出去,冰凉的雨水灌进衣领。
追过三个红绿灯后,我跪在积水里剧烈喘息,喉咙里泛起血腥味。
路人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又很快移开视线。
电话那头的父亲听完我的哭诉后,沉默了三秒。
接着听筒里爆发的怒吼让手机都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