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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名的名义之晋升官途后续+完结

梁山农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高育良端起水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后接着说道:“通过昨天晚上以及今早全方位的深入了解与详细探查,我已将昨晚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整理成一份详实的材料。就在今日会议开始前,这份材料已然被呈交至中枢政法委。中枢政法委书记王光明同志对此事高度重视,并作出重要指示。他要求咱们汉东省整个政法系统务必全力以赴、不遗余力地维护好京州市乃至全省范围内的社会治安秩序,确保社会大局的和谐稳定。同时,中枢政法委将于今日派遣一支专业素质过硬、经验丰富的专案组进驻我省。他们将针对此次大风厂事件展开全面而深入的调查工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要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民众一个满意的交代。”高育良的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心中大骂老狐狸,尤其是沙瑞金,看着高育良的眼神...

主角:无无   更新:2025-05-04 12: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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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人名的名义之晋升官途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梁山农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育良端起水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后接着说道:“通过昨天晚上以及今早全方位的深入了解与详细探查,我已将昨晚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整理成一份详实的材料。就在今日会议开始前,这份材料已然被呈交至中枢政法委。中枢政法委书记王光明同志对此事高度重视,并作出重要指示。他要求咱们汉东省整个政法系统务必全力以赴、不遗余力地维护好京州市乃至全省范围内的社会治安秩序,确保社会大局的和谐稳定。同时,中枢政法委将于今日派遣一支专业素质过硬、经验丰富的专案组进驻我省。他们将针对此次大风厂事件展开全面而深入的调查工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要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民众一个满意的交代。”高育良的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心中大骂老狐狸,尤其是沙瑞金,看着高育良的眼神...

《人名的名义之晋升官途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高育良端起水杯轻抿一口,润了润嗓子后接着说道:“通过昨天晚上以及今早全方位的深入了解与详细探查,我已将昨晚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整理成一份详实的材料。就在今日会议开始前,这份材料已然被呈交至中枢政法委。中枢政法委书记王光明同志对此事高度重视,并作出重要指示。他要求咱们汉东省整个政法系统务必全力以赴、不遗余力地维护好京州市乃至全省范围内的社会治安秩序,确保社会大局的和谐稳定。同时,中枢政法委将于今日派遣一支专业素质过硬、经验丰富的专案组进驻我省。他们将针对此次大风厂事件展开全面而深入的调查工作,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要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民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高育良的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心中大骂老狐狸,尤其是沙瑞金,看着高育良的眼神更是不善,好你个高育良,我们还在商量怎么向中枢汇报,你就把材料上交,让我这个省委书记丢脸,其心可诛啊!

可是,高育良的作法却并没有错,他只是按照规定向上自己政法系统的上级部门上报,并没有越级直接向中枢领导汇报,只是高育良这个老狐狸是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提前汇报,把自己从这件事件中割离,同时也让沙瑞金想把高育良拉下手的计划落空了。

沙瑞金虽然恼火,但对高育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他目光看向田国富,田国富看到沙瑞金的目光,心领神会,马上就对高育良指责道:“高育良同志,你没有经过省委的同意,私自做主,向中枢汇报,你把我们汉东省委置于何地?你眼中还有没有汉东省委了?你眼中有没有组织了………”

高育良见田国富抨击自己,他拍了一下自己前面的会议桌,打断了田国富的话,大声说道:“田书记,昨天晚上事件发生以后,也就是凌晨两点,我们省委的成员几乎全在现场,为什么当时我们不商量怎么向上中枢连夜汇报?反而要拖到这个时间才开会研究?昨晚一晚上,我让公安系统的同志帮助医助伤员,调查事件发生的原因,整个公安系统的同志们到现在没有休息一秒钟。事件经过公安系统的同志们调查清楚以后,我向政法系统的上级单位汇报,是合法合规的,是符合章程的,你可以拖,但我高育良可不敢拖。你也别说什么我没经过省委同意就私自上报,我告诉你田书记,这是组织赋于我的权力和责任,怎么到你田书记眼中,我高育良成了没有组织,没有省委的坏人了?那么我问一句田国富同志,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对整个大风厂事件前后经过你了解了多少?做了什么?向你所负责的纪委上级主管部门汇报了吗?

沙书记,至于我对昨天晚上大风厂事件的看法,我已经在向中枢政法委的汇报中,做了详细的阐述,我在这里就不再赘述,我的话完了!”

田国富被高育良怼了个大红脸,沙瑞金也是无奈,他心里清楚,高育良已经把自己和大风厂事件完全割离了,置身事外,这也给这些在坐的常委们起了个头,一个不想掺和大风厂事件的头,沙瑞金无奈,现在只能自己和李达康两人担责了。


京州市政府付了钱,银行收了钱,大风厂工人们却一分钱没拿到,而京州市政府的拆迁办就带着山水集团的拆迁队伍,来到了大风厂,准备拆除大风厂。

大风厂的工人没有拿到补偿款,觉得政府欺骗了他们,他们拦在拆迁队伍机械前,不让拆迁队进场,并且他们还在大风厂前前,垒起了沙袋,阻拦拆迁队进行拆迁。双方人马从上午一直对峙到半夜。

在这个过程中,陈岩石和李达康都收到了大风厂传来的信息,陈岩石要去反贪局的路上,听到大风厂的事情,他马上改变方向,来到了大风厂,和工人一起对抗政府的拆迁。

而李达康在得到政府的钱已经划拨到大风厂的账户上的消息后,就下达了拆除大风厂的命令。

可是双方都不知道的是钱被银行给截了,这就给双方造成了误解,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下午李达康在市委召开常委会,讨论一些京州市部门领导干部的任命,而且会议气氛异常激烈,从下午两点开到晚上七点,整整五个小时。期间,李达康也知道了大风厂发生对峙的消息,但常委会上的交锋,让李达康顾不上处理大风厂的事。他的想法就是先开完常委会,再去处理大风厂的事情。

李达康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大风厂,眼前的一幕让他大为恼火,可是,陈岩石的面子他不得不给,就因为陈岩石背后站着沙瑞金。他现在投靠了沙瑞金,他不得不对拆迁大风厂慎重对待。

李达康来到陈岩石面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陈老,京州市委市政府已经把一亿五百万都拨到大风厂的账户上了,根据我们的协议,大风厂拿到钱,市政府就拆迁大风厂,怎么现在你们又要阻拦政府拆迁呢?”

陈岩石指着李达康破口大骂:“李达康,你少特娘的放屁,大风厂什么时候拿到钱了,到目前为止,大风厂工人兄弟们就没见到一分钱,你是京州市委书记,别特娘的胡说八道。”

陈岩石的大骂,让李达康的脸色变了,他怒声说道:“陈老,市政府财政局把一亿五百万前天就打到大风厂的公账上了,现在的财政局都有证明,怎么,我一个市委书记,敢拿一亿五百万开玩笑吗?”

李达康说完,对自己的秘书说道:“小金,打电话让财政局长把给大风厂划拨资金的材料证明拿到这里来,让陈老好好看一看,看我李达康是不是胡说八道。”

说完,李达康也不再理会陈岩石,径直走到了自己的专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陈岩石听到李达康的话后,感觉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他回头对郑西坡说道:“大风厂的账户上真的没有收到钱吗?”

郑西坡也是一脸茫然,但语气肯定地说道:“陈老,真的没有收到钱啊,要是收到钱,我们也不会阻拦政府的拆迁啊!”

“老郑,你让会计去查一查,看看大风厂的账户上有没有进账,要是有进账的话,查一下钱去什么地方了。”陈岩石对郑西坡说道。

双方就这样对峙了起来,李达康在车里,越想越不对劲,他拿出手机,打通了自己妻子欧阳菁的电话:“欧阳菁,前天市财政局是不是通过你们银行给大风厂划拨了一亿五百万的安置费?这笔钱现在到哪里去了?”


沙瑞金听了侯亮平的保证以后,拍了拍侯亮平的肩膀,笑着说道:“我清楚你的能力,相信你的立场,好好干,我本人和省委绝对支持你!”

“是,沙书记!”侯亮平大声回答。

而同在这里的季昌明和田国富却是另一种想法和看法。

田国富一脸笑容,看着激动的侯亮平,心中暗自想着,侯亮平,很不错的一把利剑,我要借助你和你背后的钟家,上位三号位置,取高育良而代之。

季昌明则是面色平静地看着侯亮平,心中冷笑,侯亮平啊侯亮平,你一旦这条道走到黑,你和你背后的钟家,将会带来灭顶之灾。

季昌明不由地想起,组织部副部长送侯亮平上任的那天晚上,他就去了赵喜生家里拜访,二人想相谈甚欢,直到最后,两人才讨论到侯亮平和钟家的身上。

赵喜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笑着说道:“沙瑞金?侯亮平?钟正光?他们能有多长的尾巴?季检察长,我劝你一句,看人下菜单可不好,自己的路,要瞅准方向,别让人带歪了。”

季昌明回到自己家里,那一夜,他没有合眼,想了很多,一直到天亮,季昌明都没有下定决心。第二天季昌明无精打采的来到检察院打卡上班。

今天沙瑞金把他们三个人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其目的很简单,从今天开始,汉东省反腐工作正式拉开帷幕。

沙瑞金来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三人笑着说道:“明天上午,我会召开一次常委会,讨论提拔一些基层领导干部,同时,对一些基层干部队伍进行调换,或者免职,国富同志是常委,参会是应当的,老季和亮平同志列席旁听。”

三人又是点头答应,尤其是侯亮平,他是兴奋他妈给兴奋开门——兴奋到家了。以他现有的级别,是不可能旁听常委会的。可是,沙瑞金偏偏要让自己参加旁听,这可是进步的表现啊!

沙瑞金说完召开常委会的决定后,他突然问侯亮平:“亮平同志,听育良书记汇报,你把陈海的车祸案子从公安厅直接要到你们反贪局了?”

“是的,沙书记!”侯亮平一听沙瑞金问这件事情,马上来劲了,他身子向后一躺,右腿搭在左腿上,兴奋地说道:“沙书记,我是这样想的,用陈海车祸案,寻找突破口,挖出背后策划者,仑从而打开局面…………”

侯亮平满面红光,滔滔不绝,一刻也不停地向沙瑞金和田国富、季昌明三人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沙瑞金一直面带微笑,听着侯亮平的叙说,而田国富脸上明显的出现了不耐烦,季昌明更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侯亮平,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腕表,二十分钟了,侯大祖宗,差不多了,大家的时间都很紧,你就不能简单点?要是一直这样的话,这钟家的未来还真是堪忧,这样的人能挑起钟家的大梁吗?季昌明陷入深深的怀疑中,不仅是季昌明,就连沙瑞金和田国富,心中也生出了同样的疑问。

四十分钟后,侯亮平才结束了他的汇报。

“亮平同志,公安厅把他们调查的资料都移交给你们反贪局了吗?”沙瑞金又问道。

侯亮平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全都移交过来了,很全面,可以肯定的是陈海的车祸就是有人故意造的,从这点上看,公安厅的同志们还是很努力的,线索明了,方向正确。”

田国富这时问道:“亮平同志,这个案子移交给你们反贪局后,多长时间了?现在有什么收获吗,或者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听到田国富的问题,侯亮平脸色一黑,心中爆出一句粗口,大骂田国富不讲武德,这个时候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是不得不回答:“沙书记,田书记,案子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主要是我们反贪局人手不够,调查进度很慢。”

沙瑞金一听侯亮平的话,脸色也变了,他严肃对侯亮平说道:“亮平同志,人手不够,你完全可以向老季求援嘛,要是还不够,可以向国富同志,甚至省委求援嘛,实在不行可以联合办案啊,别把压力一个人扛。老季,你做为亮平同志的主管领导,必要的支援你要支持嘛,不能看着我们基层同志没日没夜地忙碌,而我们当领导的无动于衷。”

季昌明笑着答应:“沙书记,一定一定,回去后我马上按安排人员支援亮平同志。”

季昌明脸上堆着笑,心中恨死侯亮平了,这个王八羔子,我是不支持你了吗?我要给你侯亮平派人帮忙,可你这个兔崽子怎么说的?老季啊,这个案子就不需要你老人家操心了,我破了这个案子,到时候还不是有你的一份功劳?到时候你借助这个功劳,就风风光光的退休,开开心心的养老了。

从始至终,侯亮平既不向自己汇报工作,也不向自己请示,我行我素,觉得天老大,他侯亮平老二一样,好像汉东省高检是他侯亮平的一样。

而这个时候,田国富的话,深深的扎了一刀季昌明,而且是毫不掩饰的戳心窝子的一刀:“老季,不要以为你快要退休了,就想躺平,等待平安落地,你这个工作态度可不好,就算明天退休,但今天的这班岗你必须要站好啊!”

“对,国富同志说的很正确,不要认为年龄到了,退休了就万事大吉了,一日在岗,就做好一日的工作,懒政、怠政、不作为可不是一个高级领导干部应有工作态度。”沙瑞金也是顺着田国富的话,批评季昌明。

季昌明愣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本来好好的汇报工作,怎么一下子成了自己的批评会了?这一刻,季昌明彻底的明白了,不是自己的圈子,自己再怎么舔,最后还是融不进去,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是时候去向赵喜生背后的政治资源表态和站位了。

“沙书记、田书记你们批评的对,我虚心接受,以后努力工作,全力支持亮平同志的工作!”季昌明满脸堆笑,低眉顺眼,但是他满口的苦涩,心头滴血。

正在这时,侯亮平裤兜中的电话震动起来,发出嗡嗡声。

沙瑞金一脸慈善地对侯亮平说道:“亮平同志,既然来电话了,你先接电话,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你做决定。”

“是,沙书记!”侯亮平答应一声,掏出手机,一看来电号码,是自己指定的负责肇事司机的审讯人员的电话,他按下通话键,一脸兴奋地说道:“我是侯亮平,审讯有新的进展了吗?”

侯亮平以为是审讯人员那边有新的线索了,要向自己汇报,他心情激动,声音也就高了那么一点点。

“局长,不好了………肇事司机…………死了。”审讯人员在电话中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个消息,犹如惊天霹雳,轰的侯亮平方寸大乱,不知所措,拿手机的右手一麻,手机就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呆在沙发上。

季昌明见状,他捡起手机,看到还没有挂断,拿到自己的耳边,说道:“我是季昌明,发生了什么事情?”

“检察长………那个肇事司机死了,死在了审讯室了………”电话中的声音让季昌明脸色黑如锅底,他马上下达命令:“马上封锁现场,所有人都不要乱动,保护好现场!”

说完,他挂断电话,掏出自己的手机,一边开机,一边对沙瑞金和田国富说道:“沙书记,田书记,陈海车祸的肇事司机死了,死在了审讯室。”

一听季昌明的话,沙瑞金惊问:“什么?怎么会死了呢?你们用刑了?”

“没有,绝对没有用刑,我是叮嘱过他们的,审讯室中有全程监控和录像。”侯亮平听到沙瑞金的话,大声辩解。

沙瑞金黑着一张脸,怒声说道:“老季,你和亮平同志马上回去,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有什么情况马上向我汇报!”

“好但,沙书记,我马上回去,了解后我马上汇报!”季昌明答应一声,也不等侯亮平的反应,快步走向门口。侯亮平什么也没有说,跟着季昌明离开了。

沙瑞金坐在沙发上,对着田国富说道:“国富同志,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田国富略一沉思,严肃地说道:“沙书记,在没有弄清楚肇事司机死因之前,不好下定论,但我心中有个感觉,很可能这背后人物出手了。”

沙瑞金听后,没有说话,思绪万千。

汉东省公安厅厅长祁同伟办公室中,陈岩石和王馥真两位老人,今天来询问陈海车祸案件调查的情况。

祁同伟给两人泡了茶,让二人坐下之后,说道:“陈叔叔,王阿姨,我知道二老今天来我这里的目的,可是,陈海的车祸案现在不归我们公安厅了。”

陈岩石听了祁同伟的话,猛地一拍茶几,高声质问道:“祁同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不归你们公安厅了?你们公安厅是想包庇罪犯了?”

祁同伟没有生气,只是无奈地苦笑着说道:“陈叔叔,王阿姨,有关案子的所有资料和那肇事司机都被省高检反贪局调过去了,包括所有的证人证词,审讯记录,音视频资料,现在都在反贪局,这是反贪局长侯亮平同志的案件申请移交报告,您老看看。想要知道案子调查的进展,只能去反贪局了解了。”

陈岩石看着申请报告,上面有侯亮平这个申请人的签名,有季昌明批准的签名,有高育良的批准指示,最后才是祁同伟的签名,甚至还附有有关案件调查的担责承诺书等等一系列的手续。

陈岩石毕竟也是在政法系统中长期任职,知道现在公安厅是没有权力插手案件的调查权了,但他还是对祁同伟不满意,他指着祁同伟说道:“这个案子本来就是你们公安系统负责的,怎么轻易就交给反贪局呢?祁同伟,你就是无能!亏我们一家当初对你照顾有佳,你现在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说完,陈岩石拉着王馥真,也不理会祁同伟是什么反应,二人径直离开了祁同伟的办公室。

“唉!”祁同伟叹息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跟在陈岩石夫妇后面,送他们进入电梯之后,回到了办公室。

祁同伟关上办公室的门,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喂,梁书记你好,你和那边的人勾通好了吗?我这边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拿人!”

电话那头正是石湖县委书记梁之栋,他在电话中说道:“祁厅长,那个花斑虎所在的雇佣军在我们汉东省据点在东山市,所有布控已经完成,主攻是那边的人,你们公安厅负责收尾,安抚民众,在面对那些亡命之徒,那边的人要比你们经验充足,同时也尽可能的减少一些弟兄们的伤亡。但是,据那边传来的消息,那个据点可能有大人物联系他们,那边的意思是你再等等,看能不能钓条大鱼。”

“那好,梁书记,我就等你的消息了,谢谢梁书记给我们公安厅送这么大的功劳,有时间我请梁书记吃饭!”祁同伟笑着说道,二人又在电话中聊了一些其它事情后,才结束了通话。

反贪局审讯室中,气氛紧张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季昌明和侯亮平看着已经死亡的肇事司机的尸体,季昌明心中有点担心,这件事情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仕途,甚至可能让自己安稳退休的想法都不可能了。

反观侯亮平,对肇事司机的死则是显得无所谓,死就死了,一个底层平民而已,他现在想的是怎么样从这个事件中如何脱身。自己该如何把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同时,侯亮平很清楚这个案子主要嫌疑人现在死亡,以前公安厅干警和反贪局最近的所有努力得来的线索都断了,等于白忙活了。

而且,侯亮平还要面对陈岩石和沙瑞金的压力,就陈岩石来说,自己在一定的时间内完全可以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可是沙瑞金就不好糊弄了,他必须要一个交待,至于其他人,对不起,他们还没有让侯亮平交待的资格。

季昌明本来就是人老成精的家伙,他一来到这里,他马上就发出一道命令:“反贪局所有人都在会议室开会,是所有人,陆亦可,你带上两个人,去院里请法医来进行尸检,所有监控录像全部封存,所有人的通讯工具上交,再没有对死者死亡原因调查清楚之前,所有人不能外出,不能对外联系。侯亮平,肇事司机死亡原因,我只给你半天时间,天黑之前必须调查情楚,我们连夜向沙书记汇报。”


沙瑞金稳稳地站立在高高的台阶之上,他身姿挺拔,神情严肃而坚定,目光环视着下方的工人们。接着,他提高音量,用洪亮且充满力量的声音大声说道:“工人弟兄们,请大家放心!只要大风厂的安置费用以及新厂址还没有完全落实到位,大风厂绝对不会面临拆迁的局面,也绝不会让大家被迫停产停工!所以,你们只管安下心来,全力以赴地去完成手中现有的订单任务。这一点,我沙瑞金在此郑重地向你们做出保证!”

他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一般,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话音刚刚落下,整个大风厂内瞬间响起了一阵雷鸣般震耳欲聋的掌声。那掌声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一波,此起彼伏,久久不息。有些情绪激动的工人甚至忍不住高声呼喊起来:“沙书记,您真是一位清正廉洁、一心为民的好官啊!” “沙书记,您简直就是青天大老爷再世呀!有您这样的领导,我们感到无比的幸运和自豪!” 这些呼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充分表达出了工人们对沙瑞金深深的敬意与感激之情。

就在众人嘈杂混乱的时候,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沙书记万岁!”

这一声可不得了,整个厂区中,顿时又是整齐划一的声音:“沙书记万岁!沙书记万岁!”

这声音可把沙瑞金给吓了一跳,顿时他的脸色黑了下来,这是把自己往绝路上推啊!他连忙双手下压,企图让工人停下来。可是,工人们在激动下,根本不顾沙瑞金的手势,继续高声喊叫着,声浪震天,直冲云霄。有些工人甚至喊的是声嘶力竭,面红耳赤。

而在沙瑞金对面的一座三层宿舍楼的三楼,一套专业的直播设备,把这些以直播的形式,进行了全网直播,包括沙瑞金的车队和天空中巡逻的警用直升飞机。

而这一场在大风厂的直播,引发全网的关注,而且这个时候,陪同沙瑞金的干部中,通过自己的下属,才知道大风厂发生的事件,这位干部看着沙瑞金,他并没有马上把消息告诉给沙瑞金或者白景文,他是等,最后看看沙瑞金怎么向全国人民交待。

沙瑞金见工人情绪激动,他顺势推开车间大门,让工人进入车间先进行生产,以免这些工人再说出更过分的话来,“万岁”这一词,已经就够沙瑞金喝一壶的了。

沙瑞金和工人们进入车间,在车间看了一圈后,来到了大风厂会议室中,与郑西坡等工人代表谈话,而陈岩石只是坐在旁边,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

沙瑞金简简单单的和郑西坡说了两句,问了一些并于大风厂的股权问题,了解了一下大风厂车与山水集团的纠纷问题,他的这次调研就算结束了。

临走的时候,沙瑞金对坐在椅子上的陈岩石说道:“陈叔叔,今晚我去你家吃晚饭,再见见王阿姨!”

陈岩石没有起身,只是淡淡地说道:“好的,我们等着,我住的地方你应该知道吧?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要是你忙的话,就给我打这个电话,给我说一声,不然我们老两口把饭菜做好,你不来,剩下的我们又吃不了,只能便宜那养老院里白眼的土狗了。”

沙瑞金听到陈岩石这针对性极强的话,脸微微一红,随后又是一阵恼火,他有些犹豫,是否接过写电话号码的纸条。

陈岩石见沙瑞金犹豫,不动声色的收回纸条,装进自己的口袋中,说着说道:“唉,年纪大了,容易见忘,你现在是省委书记,要我的电话号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既然你有事要,就去忙吧,别让我这老头子影响你的工作!”

沙瑞金很干脆地说道:“好的陈叔叔,晚上见!”

说完,沙瑞金离开会议室,向中巴车的位置走去。

上到车上,沙瑞金刚想说话,白景文却低声向他汇报了他们在大风厂的一切被全网直播,社会影响很恶劣,急需要处理。

沙瑞金今天心情糟糕透顶,从下午两点开始,就没有顺利过,首先被高育良和祁同伟算计,然后被陈岩石针对,暗中教训了一番,可现在自己在大风场的排场又闹得全网皆知,现在怎么解决?明天开个民主生活会,自动检讨,然后公开发布,还能怎么做,但是,自己检讨之前,高育良和祁同伟必须负责。

沙瑞金对秘书白景文说道:“小白,你直接打电话给祁同伟,把这些都撤了,我们去光明区政府看看,让其他一起来的干部也回去,就我和国富同志去就行了。”

白景文马上掏出电话,给省公安厅厅长办公室,过了好一会,电话才被接通:“喂,你好,我们省公安厅办公室主任肖国栋。”

白景文说道:“我是省委沙瑞金书记的秘书白景文,马上叫祁同伟接电话!”

肖国栋:“祁厅长去基层调研了,人不在公安厅,您有什么事情?我转告祁厅长”

白景文:“你马上叫祁同伟在十分钟之内把这些防爆车与直升飞机撤回去,这是沙书记的命令,听到了吗?”

肖国栋:“好的,我马上联系祁厅长!”

白景文挂断电话,又要打电话时,被沙瑞金阻止了:“明天上午十点,召开一次省委民主生活会,除了所有常委,公安厅长祁同伟必须出席旁听。”

“好的沙书记,我马上通知!”白景文回答道。

这时候,田国富说话了,“沙书记,您不觉得我们今天自从省委出门以后,就掉到别人设计的陷阱中了吗?”

听了田国富的话,沙瑞金身体猛地一震,想了片刻,他缓缓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高育良和祁同伟?”

田国富摇了摇头,说道:“沙书记,高育良没有那么狭隘,至于祁同伟不好说,这次安保工作是祁同伟安排的这是事实,但是,说要组织大风厂工人说那些话,我想祁同伟还没有那个能力,这背后的人手段比高育良和祁同伟更高,也更狠。”

沙瑞金苦笑着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这背后之人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这是要彻底的要把我的名声搞臭啊!”

说着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汉东的水要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啊!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从祁同伟下手,打开突破口,至于那个梁之栋,就先缓一缓,先把京州市之内的害虫之马揪出来。”

田国富淡淡地一笑,说道:“沙书记说的对,我们一步一步来,欲速则不达,只要有突破口,一切就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车内说着话的时间,外面的防爆车和直升飞机在这时候开始撤回,而汉东省公安厅在网上发出一则通告:为适应当前社会环境的需要,在省委书记沙瑞金同志的亲自参与下,汉东省公安厅组织了一次防爆反恐演习……………这次演习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这个公告,多少挽救了一些沙瑞金的声誉,但大风厂内的“万岁”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这对沙瑞金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沙瑞金的中巴车独自向光明区政府开去,离区政府还有一段距离,这里有一座建筑,是光明区的信访大厅,沙瑞金心血来潮,他没有去光明区区政府,而是停车进入了信访大厅。

一进信访大厅,沙瑞金就火了,指着那窗口问道:“这是谁设计的?”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干部跑过来说道:“领导好,我是信访局办公室副主任刘韬,这是我们前副市长、区委书记丁义珍亲自设计的。”

“我们进去看看!”沙瑞金黑着脸说道。

刘韬领着沙瑞金和田国富进了里面,里面的情况好点,但也没好到那里去,只不过是每个窗口都放着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别的就没有什么了,整个大厅内外,沙瑞金没有看到饮水机,也没有保温桶之内的,也就是说整个信访大厅中,从里到外没有一丝饮水的痕迹。

沙瑞金对着白景文说道:“给达康书记打个电话吧,让他过来,就说我在信访大厅等他。”

半个小时后,李达康急匆匆地走进了信访大厅,他环视一周,都没有发现沙瑞金和田国富的身影。

其实,李达康早在沙瑞金从省委出发以后,他就跟在沙瑞金的车队后面,他只是远远地跟着,直到沙瑞金来到信访大厅,他就在不远处等着。

在等到白景文的电话后,他故意等了半个小时,才装做急匆匆的样子,来到了信访大厅。

“达康书记,这里!”沙瑞的声音出现在了中间一个巴掌大的小窗口中。

所谓的“窗口”,实际上不过是在那墙壁之上开凿出的四个仅有成人手掌般大小的四方形小孔罢了。这几个小孔不仅面积狭小得可怜,其所处的位置更是低得出奇。倘若人不采取半蹲的姿势靠近它们,那么想要看到这些小孔内部的景象,那就是痴人说梦,因为正常站立时视线完全会被墙体所阻挡,而完全跪下小孔又比眼睛的高度高出一截,最后还是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沙瑞金并没有发怒,只是不停地问李达康有关光明峰项目进展的情况,一问一答中,时间就过去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的时间,李达康可是受了大罪了,腰酸腿麻,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沙瑞金笑着问李达康道:“达康书记,感觉怎么样?”

“沙书记,丁义珍和孙连城这两个王八蛋,尽干这些缺德事,我马上让他们整改,要是近期内整改不好,他孙连城回家抱孩子去。”李达康咬牙切齿的骂道。

“好了,达康书记,你先进来吧!”沙瑞金笑着说道。

只见李达康缓缓地直起身子,长时间半蹲带来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敲打着自己那酸痛不已的老腰。每一次敲击似乎都能缓解些许酸痛,但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稍作停顿后,李达康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朝着里面走去。

沙瑞金笑着说道:“达康书记啊,你瞧瞧这窗口的设计!不合理啊这样的布局怎么能够方便老百姓办事呢?让老百姓他们怎么看待咱们这些当领导干部的呀!”

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李达康,沙瑞金继续说道:“还有你看,这大厅中,里外居然连一滴水都没有准备!这天儿这么热,大家在这里等得口干舌燥的,连口水都没得喝,这像话吗?”

李达康黑着脸说道:“沙书记,我让孙连城马上整改,马上整改!”

现在的李达康什么也不想说,只能一个劲地说整改,等沙瑞金走后,他就对孙连城下手,谁让自己在沙瑞金面前丢了脸,我李达康是丢脸了,但锅可不背,唯一能背锅的只有孙连城了。

见到李达康已经表态,再说这里也不是发脾气的地方,自己的气度和李达康的颜面还是要照顾的。

简单交待了两句,让李达康明天准时参加省委民主生活会后,就和田国富离开了。

沙瑞金一离开,李达康就打电话给孙连城,得知孙连城在挽留那些光明峰投资商的工作后,李达康就要求孙连城尽快整改信访大厅的命令后厂,带着一肚子气离开信访大厅。

晚上,陈岩石向自己的夫人说沙瑞金要来自己家,让她做一桌菜等待沙瑞金来家里做客。他知道,在大风厂他说的那些话,自己与沙瑞金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的断了,但他还是希望沙瑞金能来自己家里。

沙瑞金的父亲沙振江,是陈岩石的老班长,再抗倭争中,沙振江中弹牺牲,陈岩石几人战后便去沙振江的老家寻找其家人,可是弋到沙振江的老家才发现,整个村子里都没有多少人了,为了不让沙振江绝后,他们就把村子里的一个男孩收养,取名沙瑞金,为沙振江留下一丝香火。

陈岩石的夫人王馥真当时是上海一个有名的大家族的大小姐,年轻的时候,从家里偷偷的拿10根金条,去参加革命了。

陈岩石他们找到沙瑞金后就托王馥真抚养,在后来陈岩石和王馥真结婚后,就把沙瑞金带自己身边抚养。

沙瑞金在陈岩石夫妻和那些老战友共同的关注下,长大成人,并上了大学,在大学毕业后参军,在军队中结识了一个女孩,并和女孩结婚成家。

沙瑞金结婚时,并没有请陈岩石夫妇参加他们的婚礼,也没有通知陈岩石夫妇,要不是在京城的老战友在婚后问陈岩石为什么不来参加小金子的婚礼时,陈岩石还真不知道沙瑞金结婚了。

陈岩石很清楚地记得当时老战友打电话的情况。

“老陈,小金子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夫妻俩为什么不来参加?你要是没钱买不起车票你给我说嘛,我派人接你去。”

“…………老战友,太远了,我工作又忙,所以就没来参加,不过,有你们在他身边就够了。”

“老陈,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远怎么了?你又忙些什么?孩子结婚这么重要的的事,你们夫妇做为小金子的干爹干妈没来参加,你们也太………唉,算了,你忙你的吧!”

接完电话,王馥真哭了,整整哭了一个晚上。从此之后,陈岩石就再也没有和老战友们联系,沙瑞金也就和陈岩石断了联系。这也造成了陈岩石在汉东工作了大半辈子,最后以厅级待遇退休。


季昌明下达了一系列重要指令:首先,绝对不允许将肇事司机已经身亡的消息泄露出去;其次,所有内部人员必须保持一致口径,不得对此事件持有不同看法,不能到处乱说;最后,要尽最大努力将此事带来的负面影响降至最低程度,争取做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对于季昌明的这些决定,侯亮平表示认同。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作为这起事件的首要负责人,此刻的侯亮平竟然没有说话。此时的他,脑海中正飞速思考着应该由谁来承担此次事故的责任,把锅甩给谁。

侯亮平的目光快速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便是反贪局常务副副局长吕梁。只见侯亮平面色凝重地盯着吕梁,严厉质问道:“吕副局长,你到底是如何负责咱们反贪局的日常工作的?就在我与老季前往省委汇报工作的这段时间里,你又是怎样进行监督审讯工作的?”

原本,吕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查阅着一些案宗,外面突然传来的嘈杂喧闹之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这阵乱哄哄的声音引起了吕梁的注意,于是他放下手中的卷宗,出来一探究竟。

当吕梁走出办公室时,他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弄明白外面为何如此吵闹,以便能够尽快恢复正常的办公秩序。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刚刚露面的瞬间,一顶巨大无比、漆黑如墨的黑锅竟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此时,听到侯亮平所说的一番话后,吕梁只觉得心头有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猛地升腾而起。他瞪着双眼,满脸怒容,冲着侯亮平高声喊道:“侯局长,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你是正局长,一把手,现在反贪局中都是你自己经办的案子,从来都没有向我通报过任何消息啊!到目前为止,反贪局有什么案子,案子的具体情况,谁给我汇报过呢?还有,你跟季检察长前往省委的时候,可有对我说过一句,打个招呼?如今可好,出了问题,你侯局长二话不说,直接就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卸到了我的身上。难道你就是存心要整我不成?侯局长,如果你真打算撤掉我的职务,让我离开反贪局,那您不妨痛痛快快地直说好了,何必还要寻找这么蹩脚、低劣的借口来搪塞我呢?”

吕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缓缓开口道:“季检察长、侯局长,若是我本人工作中出现失误和不足,我愿意虚心接受任何批评,或者撤职都可以。但是,我绝不可能糊里糊涂地就替你们背负这莫须有的黑锅!”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话毕,吕梁不再看季昌明和侯亮平一眼,他挺直脊背,背着双手,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那背影显得有些决绝,又似乎透着一丝无奈。

这边厢,季昌明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吕梁离去的方向。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内心真实的想法。

而另一边的侯亮平,则是脸色阴沉得可怕,黑如千年的锅底灰一般。他紧咬嘴唇,腮帮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鼓起,额头上青筋暴起,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头,关节处由于过度用力而泛出白色。显然,吕梁刚才的一番话彻底激怒了他,而且,他要甩锅的谋划彻底的被吕梁给破坏了。

然而,就在此刻,反贪局里无论是职位高低、权力大小、普通工作人员,都仿佛被吕梁的这番话语如当头棒喝般地点醒了。确实如此啊,侯亮平可不是一般人物,他背后有着强大的背景和坚实的靠山。在这场事件之中,他完全能够找到各种各样看似合理的借口,从而轻而易举地全身而退。但是他们这些人可就不一样了,特别是那些没有任何背景与靠山的普通工作人员,如果这个黑锅不幸落到了自己头上,那么毫无疑问,这一生恐怕都会因此被毁得一塌糊涂,原本光明无限的仕途之路也将会戛然而止,甚至他们会成为替罪羊:“临时工”。

于是乎,几乎所有反贪局内所有的工作人员以及各级领导干部们,都心照不宣地同时在内心最深处暗自做出了一个相同的决定——这件事情所产生的一切责任,无论如何都必须由侯亮平来承担。

只见侯亮平满脸怒容,咬牙切齿的吼道:“开会!”就大步向会议室走去。

季昌明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看着侯亮平的背影,季昌明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后便如往常一般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会议室缓缓走去。

当季昌明抵达会议室门口时,一道愤怒的声音便传进他的耳中。只听得侯亮平响亮且充满愤怒的声音质问着负责审问的工作人员:“你们到底是如何审讯的?那人竟然就这样活生生地死在了你们眼前!快说,是不是你们动用私刑将人给活活打死了?亦或是采用了某些过于激进的手段才导致如此死人的严重后果?”

面对侯亮平咄咄逼人的质问,负责审讯的提审组长严明赶忙解释道:“侯局长,请您千万不要冤枉好人呐!自从那肇事者从公安厅移交到咱们这里之后,对于他的所有审讯工作都是严格依照正常程序展开的呀。整个审讯过程不仅全程设有录像和监控,以确保公正透明,并且每次参与审讯的人员至少也有四人参与呢。侯局长若是对此心存疑虑,大可以亲自去查看相关记录。至于那个人为何突然死亡,我们又不是医生和神仙,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能发现他今天会死啊!”

严明的话再次让侯亮平哑了火,他满脸通红,青筋暴起,面容狰狞可怕。他急了,他急于甩锅推脱责任,他急于给各方一个交待,他急于要做出一番成绩。

可是,现实的打击来的是如此的迅猛,让他措手不及,失去了方寸。

季昌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会议室主席台中央,他先是严肃地看了一眼台下众人,随后将目光落在了一脸焦急的侯亮平身上。只见他缓缓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侯亮平的肩膀,用温和而又坚定的语气说道:“亮平同志啊,先别着急,稍安勿躁。”

然后他面对会议室中其他人大声说道:目前这起案件嫌疑人的死亡原因还未调查清楚,在没有明确其性质定论之前,任何一点消息都绝不能泄露出去哪怕一丝一毫。这不仅关系到案件本身能否顺利侦破,更关乎我们检察机关的形象与公信力。所以,请大家务必牢记这一点。”

说罢,季昌明略微停顿了一下,环视全场后接着沉声说道:“另外,我要再次着重强调一遍,凡是与这个案子有牵连的相关人员,从现在开始一律吃住都必须安排在咱们反贪局内,绝对不允许擅自外出行动,也不准跟外界有任何形式的通讯联络。希望各位能够严格遵守规定,积极配合调查工作。一旦发现有人违反纪律,严惩不贷!”

就在季昌明话音刚落之际,只见他的秘书神色匆忙地手持手机快步跑到他跟前,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声道:“季检察长,省委政法委的高育良书记打来电话找您。”

听到这话,季昌明的脸色瞬间微微一变,流露出一丝苦涩之意,但很快便恢复常态。他伸手接过手机,深吸一口气后说道:“育良书记您好呀,我是季昌明啊!”

电话那头随即传来了高育良那熟悉且略带威严的声音:“季检察长啊,刚刚陈岩石、王馥真二老从我这儿离开,他们二位专门跑来质问关于陈海遭遇车祸这件案子的最终处理结果。这事你们可得给两位老同志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育良书记,我明白了,您放心吧,我会立刻安排相关人员去做好接待工作的!”季昌明连忙应承道,挂断了电话后,他转过身面向在一旁的侯亮平,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亮平同志啊,刚刚接到消息,陈岩石陈老以及王馥真王老二位要来咱们这儿,他们想要详细了解一下关于陈海车祸案件目前的调查进展情况。这项工作呢,我就交给你来负责最为合适不过了,毕竟你现在是这个案子的直接负责人呀!”

话音刚落,还不等侯亮平反应,季昌明便如同脚底抹油一般,如有狼撵般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此刻的侯亮平真是又气又恼,心中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正在不断升腾翻滚。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会议室门口,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使得指关节都微微泛白。此时此刻,如果不是残存的一丝理智在苦苦支撑着,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将面前这张桌子狠狠地掀翻在地,以此来发泄内心那无处宣泄的郁闷与不满。

“这到底算他妈什么事儿啊!想当初在京都的时候,只要我这边稍微出点差错或者遇到点儿麻烦,立马就会有人争先恐后地站出来替我背黑锅、扛责任。可是如今到了这汉东省,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呢?为啥就没人愿意帮我分担哪怕一丁点儿压力呢?”侯亮平愤愤不平地暗自思忖着,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

宽敞而明亮的会议室内气氛异常压抑,所有与会人员皆低垂着头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所笼罩,无人将目光投向主席台上的侯亮平。侯亮平静静地坐在那里,心中清楚得很,该讲的话季昌明已然全部说完,此时自己即便讲的再多,恐怕也是徒劳。于是他只得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散会!”声音不大,却如惊雷一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众人如蒙大赦,一窝蜂涌向会议室门口。

侯亮平是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的,他的步伐显得有点沉重,他一边走一边思考,那个肇事司机的尸体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庞、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总感觉其中有些地方透着诡异,但具体是什么又一时难以说清。如今人已逝去,如果只是单纯的身体原因导致死亡也就罢了;但若真是遭人谋杀,那事情可就严重了,这就意味着反贪局内部潜藏着内鬼!

然而即使真有内鬼存在,他们究竟又是通过何种手段杀害肇事司机的呢?审讯室与关押室都安装有严密的监控设备,按理说若有人想要动手脚,应该极易被察觉才对。那么这些内鬼到底使用了怎样的方法得以接近并谋害肇事司机呢?这个谜团如同一张错综复杂的网,紧紧缠绕住侯亮平的思绪,令他苦思冥想却始终无法找到答案。

侯亮平一边走一边思考,朝着接待室的方向缓缓前行。就在这时,他不经意间瞥见了一名检察院其他部门的工作人员正急匆匆地迎面走来。只见那人的左臂紧紧环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而他的右手,则捏着一个包子,一边走一边大口咀嚼着,吃得津津有味。

这一幕看似寻常,但却如同闪电般划过侯亮平的脑海,令他的双眼猛地一亮!刹那间,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在他的大脑深处炸开,无数个念头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侯亮平瞬间意识到,自己苦苦追寻的答案或许就隐藏在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场景之中——是食物!没错,只有通过食物中毒这种不易察觉的方式,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肇事司机置于死地。想到这里,侯亮平心中一阵狂喜,他感觉自己找到突破口了,他的翻身机会来了。

侯亮平犹如一阵疾风般迅猛地冲入他的办公室中。只见他面色凝重,额头上微微渗出一层细汗。

一进办公室,侯亮平便迫不及待地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迅速拨通了反贪局行动处处长邢子建的号码。电话那头刚一接通,侯亮平就用急切地大声说道:“邢处长,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来!”

没过多久,邢子建便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侯亮平的办公室门前。还未等他敲门,侯亮平已经快步上前打开了门,并一把将邢子建拉进了屋内。

“邢处长,情况紧急!”侯亮平顾不上寒暄,直截了当地对邢子建下达命令道,“你马上带领行动处的兄弟们去彻查一下那个给肇事司机做饭、送饭的相关人员。我严重怀疑那肇事司机所吃的饭菜存在问题!”

邢子建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反贪局行动处处长,他深知这个任务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没有丝毫犹豫,邢子建立马挺直身子,向侯亮平敬了一个礼,然后大声应道:“是!局长,请您放心,我们马上调查!”说罢,他转身快步走出了侯亮平的办公室,一边走一边通过对讲机召集行动处的成员们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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